34、生病_怎敌她软玉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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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生病

  街上传来三更的打梆声,萧成仍在内衙书斋处理公务。

  “咳……”

  萧成手握拳抵唇间轻咳了下,脸上有着苍白憔悴之色,随即搁下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剧烈的头痛。

  萧成身体向来强健,几乎不曾生过病,前天冒雨去红袖坊,突然就受了凉,得了个伤寒症,偏偏他又不吃药,这几天又日日夜夜待在衙门办公,案牍劳形,病便越发严重起来。

  桌上的饭菜是傍晚时分仆人送过来的,已经冷透了依旧一口都没动过。

  桌案上放着一盘荷花糕,是府中的厨娘做好让人送过来的,荷花糕是用晒干磨成粉末的荷花加上米粉制作而成,以前他妻子在世时,常常给他做,后来他怀念那个味道,便叫府中的厨娘给做,味道与妻子做的一开始有些差距,后来就完全没差别了,以前就算无食欲他也能吃几块荷花糕,今日却是一块未动。

  萧成休息片刻,便端正身子,继续伏案写公文,这几日他一心公事,倒是没有闲空想别的事。

  门声忽然响起,侍卫进来,施礼毕,禀报道:“大人,那祝文才仍在牢里大吵大闹,喊着要见大人,要见他爹,已经闹了一整天,也不知打哪来的精力,吵得大伙不得安宁。”

  那牢房靠近衙役住宿的排房,祝文才那厮嗓门大,大半夜鬼吼鬼叫,衙役们叫苦不迭。

  萧成闻言沉了眉眼,这祝文才便是非礼过清音的那个祝文才,当初被萧成押入大牢关了半个月,还被打了五十大板,后刑部尚书动了各种关系,逼迫萧成放人,因祝文才是□□未成,受害人又非良籍,因此这罪名定不了太大,所以萧成不得不放了人。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这祝文才又犯了事,这次是扣押良家女子的罪名,这祝文才在自己私宅作乐,被京兆府的人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在,不怕他百般狡辩。

  今日刑部尚书亲自登门拜访,萧成以公务繁忙为由拒见了,此举定会令刑部尚书不满,但不论如何,萧成这次都不打算再放人。刑部尚书教子无方,任由其子胡作非为,屡屡无视朝廷法度,还想倚势保人,萧成与他交恶是迟早之事。

  萧成坐在椅子上略作思索之后,站起身,眉凝肃色,“随我去一趟牢里。”

  侍卫应:“是。”

  侍卫手执灯笼,领着萧成穿过一条漆黑走廊,寒风吹过,萧成不禁抵唇咳嗽了好几声,那浑厚低哑的声音瞬间打破沉寂的夜,惹得侍卫转头看去,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不由担忧道:“大人,您这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可吃药了?”

  萧成不以为意道:“无妨,不过是点小病,无需吃药,过个几天便好了。”

  小病不治没准会变成大病,再之后就是病入膏肓,没得治了,侍卫心忖。见他衣服穿得也不多,心里又不禁感慨,他们这位大人真不会照顾自己,这大冷天的,又生了病,自然穿多点衣服好,侍卫本想提醒一下,只是两个大男人嘘寒问暖起来有些古怪,便没有出声。

  这男人还是得娶个媳妇儿,生起病来也有个人嘘寒问暖,殷勤照顾,像他们大人这种虽有权有势,却孤家寡人一个,生起病来看着怪可怜的。

  穿过走廊,便是衙役们的住房,而后才到大牢,还没进去,便听到祝文才骂咧咧的声音,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有狱官出来接应,慌忙引萧成进入牢房,这祝文才关在西北角最里的一间囚牢,里面污秽难闻,腥臭难当,萧成却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祝文才被手铐铐住,披头散发,衣服肮脏不堪,仿佛一乞丐,那还有那富贵公子的气相。

  见萧成过来,他猛地起身扑到牢门前,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萧成,你快放了老子,否则老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侍卫靠近着牢门,闻言不由伸出一脚朝他的膝盖蹬过去,祝文才吃痛,不由跪倒在地,瞬间矮人一截儿,他龇牙咧嘴的喊疼,哪里还有方才嚣张模样。

  萧成站在牢门外,单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伟岸,神色端肃,浑身透着威慑。

  “祝公子以为你父亲这次还能保得了你?”萧成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冷声道。

  “我爹是刑部尚书,官比你大,你敢不听他的话,我让我爹参你一本,让你官都做不了,识相的快快放了我,我还能放你一码。”祝文才大言不惭的嚷嚷道。

  萧成摇了摇头,轻叹:“祝公子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和孩童一般,头脑恁般简单。”

  祝公子被他这一番冷嘲热讽的话气得不行,他骂咧咧道:

  “狗官,我知道你为什么和老子过不去,你就是为了红袖坊那婊-子,想替她打抱不平,老子告诉你,你这是以公谋私!”

  萧成不怒反笑,语气却冷冽:“怎么,我冤你强抢良家女子了?”

  祝文才有些心虚,嘴上却强词夺理:“这是她自愿的,老子可没有强迫她。”

  “强不强迫待上了公堂自有定论,祝公子现在最好消停些,免得受不必要的苦。”萧成声音冷沉,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威胁。

  “老子就要叫,就要喊,你有本事打老子啊,快来打啊。”

  祝文才一点也不害怕,脸上尽是得意洋洋之色,“你敢动用私刑,我就告诉我爹,让治你的罪,你有本事现在就打老子,来啊来啊。”祝文才知晓萧成不敢随意动用私刑,便故意把头凑出牢门挑衅他。

  萧成目光微凝,往前走了两步,大手一伸,猛地推了推他的额头,冷声道:“蠢货,你真以为本官不敢动你?”

  萧成那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和动作让祝文才登时怒火中烧,手被铐住,他动不了,于是他张嘴一口咬在萧成的手腕处,却像是咬在硬铁上,萧成眉头都没皱一下,祝文才却觉得牙齿都快咬断了。

  萧成悠然地收回手,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侧了侧头,看向身旁侍卫,“他这算不算伤害朝廷命官?”

  侍卫正色道:“自然算的。”

  萧成微扬眉:“伤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侍卫面不改色地回:“轻则打二十大板。”

  萧成淡淡地说道:“那就看在他父亲是刑部尚书的面上,捡最轻的打吧。”

  侍卫满脸佩服之色:“是,属下这就叫人来,这厮胆敢伤害朝廷命官,反了。”

  祝文才懵了,不禁大吼大叫:“你娘的,老子这算哪门子伤害朝廷命官!”

  萧成懒得再理会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不一刻,牢房里再次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没过多久,牢房彻底恢复了安静,挨了二十大板的祝文才再也没精力折腾了。

  从月色崖归来后,清音平静了几日,这几日却不见平阳王世子再过来邀约,清音猜想她大概是误会了,平阳王世子对她并不感兴趣,于是没有再将这人放下心上。

  清音其实觉得这平阳王世子古怪的很,她们与他不是一路的,清音看不透这个人,也懒得去探究这人,他别在出现在她面前自是最好。

  这一日晨起,清音只觉得寒冷异常,打开窗子一看,外头白茫茫一片,原来昨天夜里下了雪,树上房屋皆被雪覆盖了一层,地上积雪有一尺多了,这会儿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楼下有小丫鬟在玩雪。

  清音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雪才去洗漱,洗漱完正对镜梳妆,一丫鬟走进来,手上拿着一请帖,道是庆园那边传来的。

  清音打开一看,原是陈左生要在庆园办一场诗会,让她带几名姑娘过去,点名要会作诗的。

  清音看着那请帖呆了呆,想着萧成到时会不会也在。

  清音等人是午时到庆园的,诗会在梅舍举行,偌大的院子栽种这上百株梅花,这会儿全部开了,时有暗香浮动,梅丛中间杂数十间屋子,花屋相围。

  清音等人刚来到梅舍,一阵阵幽香随风吹来,顿觉心旷神怡,正赏玩着梅花,忽听“咿呀”一声,南边一屋子的窗户打开,披着白狐裘的陈左生露出头来,笑得满面春风道:“清音姑娘,我们已经等候良久。”

  清音微微一笑,不一会儿,陈左生从里面走出来,将清音等人迎进屋中。

  屋内烧着兽炭,暖烘烘的,里面铺设华丽,古玩应有尽有,窗左侧放着一翘头案,上面放着一琉璃玉花瓶,瓶内插着几支梅花。众人正围炉饮酒,都是些文人墨客,萧成不在其中。

  清音不认识他们,给他们请了安后,清音便被陈左生叫到旁边的屋子,轻黛等人则留在此屋与其余人说笑起来。

  清音正疑惑陈左生为何要把她单独叫到一屋来,便听他道:

  “竹君他正在病中,不能前来,清音姑娘可要去看看他?”

  竹君是萧成的字,清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柳眉不觉轻蹙,“怎么生病了?”

  陈左生道:“许是前天冒了雨,受了寒。”

  难道是因为前天夜里冒雨来红袖坊的缘故,清音又问,“请过大夫了么?”

  陈左生闻言叹了口气,“这位大人脾气倔得很,就是不肯看大夫,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把大夫请来,大夫说是伤寒症,开了药,可他却这是小病,不肯吃药,你说是不是倔得很?”

  清音微点头,她竟不知晓萧成有这一面,跟个孩童似的,生病竟然不肯吃药,她语气平淡:“怎么就不肯吃药了?”

  陈左生一直在观察清音的神色,见她神色如常,竟完全没有担忧之色,这出乎他的意料,“他这人一直便这样,自以为身体强健,生病不肯吃药的,不知清音姑娘可否帮劝一下?他想必会听你的话。”

  清音闻言冷眸掠过一丝茫然,他怎么就知道萧成一定会听她的话?连他都劝不动,她又如何劝得动,而且两人才闹得不欢而散,她好不容易才摆脱这困境,得个轻松自在身,又去主动招惹他,这不拖泥带水,给自己找麻烦,她正要拒绝,陈左生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那么有劳清音姑娘了,我现在便让侍女带你过去。”

  “陈……”清音张了张嘴,正要叫住他,他却一下子没了身影,清音滞住,想了想,无奈轻叹,罢了,既然来了这里,又知晓他生病了,不去看一下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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