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寻找小絮
她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想照顾我，为什么愿意留在我身边。
赵瑞禾说：“因为你让我想做更好的人。”
我本可以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是你让我想认真对待生活。
赵瑞禾对待网上的流言蜚语很有一套，他拔了顾小絮的网线。
没了网络，顾小絮的生活和平许多。她早睡早起，按时上班，那种虚无的忐忑感渐渐消散。
唯一的遗憾是，她依旧睡不着。
她没晚只能睡很短的时间，便被噩梦惊喜。不过，比起之前的夜不能寐，也算是很好的进步了。
这天早晨，赵瑞禾才进门，顾小絮已经在早饭了。
她其实很少做饭。
她厨艺不行，因为做的饭不和周来福胃口，以前没少挨打，时间久了，便对做饭有种本能的抗拒。
不过最近，她开始尝试自己做饭。
赵瑞禾皱眉，“现在才四点。”
顾小絮回答：“早起的鸟儿吃的多。”
赵瑞禾人看着她一会，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赵瑞禾住在顶层，楼顶算他的地盘。
他在天台搭了个半封闭的帐篷，帐篷里有张旧沙发。沙发前是台烧烤架子，架子旁有两箱拆封的啤酒，一箱是易拉罐，另一箱是瓶装。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赵瑞禾掀开沙发垫子，从里面拿出一条毛毯。
虽然顾小絮穿了羽绒服，他还是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坐吧，我们等今天的日出。”
说罢，他开始掏那两箱啤酒，想从口罐子里找出没喝过的。
但天气实在太冷了，他没摸两下，就冻得缩回手。
“本来想请你喝点东西的。算了，也没多长时间，你就忍一下吧。”
顾小絮的胳膊被包裹起来，只能用脚踢踢烧烤架，“你和朋友一来玩吗。”
“我没有朋友。”赵瑞禾戴好帽子，把脸塞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天气暖和的时候，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就来上面过夜。沙发里还有蚊香和花露水呢。”
他小声嘟囔，“不过以后就好啦，我不会一个人了。”
顾小絮假装没挺近他的话，偷偷红了耳朵。
这时天已经亮了大半，太阳红色的光芒从天际冲了出来。
温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太阳总是让人觉得温暖。
顾小絮突然说：“……其实，我很怕。”
“我怕他们找到我。我怕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说的是事实。我怕周围的人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瑞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会过去的。”
顾小絮又说：“其实，我本来计划，等过完年，春天之后，我要出去旅游的。”
“我之前，在旅行杂志上看见过一片粉黛乱子草花海，非常漂亮，好像早晨的天空，我想去看。”
“只是那里离海城有点远，要做好久的火车，我一直没下定决心。”
“……等这件事结束，我想去看看。”
“我要带上顾依明，我以前答应他了，要带他环游世界的。”
大约周围的环境很叫她放松，她渐渐感动疲惫，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自觉靠在赵瑞禾肩膀，似乎睡着了。
赵瑞禾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小声说：“也带上我呗。”
顾小絮在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好像答应了。
顾依明来到阳台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顾小絮和赵瑞禾依偎着彼此，在清晨的阳光里，睡着了。
顾依明家小区。
顾依明家邻居其实不太会用网络，他是在别人闲聊时听到‘寻找小絮’的事。
他随口问了句，“顾家那小丫头，不是也叫小絮？”
众人都没放在心上，有人回答道：“也是啊，要是那丫头还活着就好啦，我记得她学习可好了，总比这么个没心肝的女人好。”
另一人回答：“谁说不是呢，谁知道做了多大孽，不然人能花五万找她。”
邻居是个赌鬼，老婆受不了，早早和他离婚了。他被原单位开除，也没个正经工作，每天打零工，赚到的钱还捂热，转手又花在赌桌上。
五万块对他来说是笔巨款。他满脸震惊，脸上的痦子跟着一跳：“真的，提供线索给这么多钱？”
邻居们都知道他的德行，不是很乐意和他说话，敷衍道：“全国这么多人呢，哪那么好找。”
邻居却上心了。
赌徒是没底线的，为了这笔奖金，他心里琢磨出一个恶毒的计划。
反正他们要找小絮，也没说是哪个小絮。
他打算找到顾小絮，用她的行踪来换五万。
因为担心姐姐，顾依明最近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也不常去老林家报道了，三人的活动也不参加了。
这天下大课，秦观终于忍不住了，问：“你这几天干吗呢，一天到晚看不见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依明点头：“是有点私事。”
秦观睨他，“你不对劲。有事就有事，私事是什么意思。”
顾小絮最近情况不错，顾依明也有时间和他废话，“私事就是大人的事，小孩不要乱打听。”
秦观不满，“和谁没大没小呢，你——。”
这时有两对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男的开玩笑说：“……你千万别学那个小絮。我爸妈攒点钱不容易，你骗色可以，可别骗财啊。”
女的捶他一拳，“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那种坏女人。”
男人啧啧两声，“真的，连自己孩子都不要呢——”
顾依明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能拿别人的伤疤开玩笑。
生平第一次，他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才想动手，天降正义林嘉乔出现了。
她拦在那对情侣面前，理直气壮的问那男的，“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那男的猛了，茫然道：“我，我女朋友。”
林嘉乔睁大眼睛，“她是你女朋友，我呢！”
那男的依旧搞不清楚状况，他女朋友已经发作了，狠狠甩了男的一巴掌，“你竟然敢背着我劈腿，渣男！”
说罢狠瞪林嘉乔一眼，气呼呼走了。
男人这才回神，语气很冲的问：“你谁啊，有病吧你。”
林嘉乔无所谓道：“我就是关心同学，不行吗。”
“再说了，我也没说我和你有关系。”
男的火了，见林嘉乔只是个单薄的小姑娘，便威胁道：“你最好给老子好好说话。”
林嘉乔才不憷他。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天啦，你竟然生气了吗，我以为你可享受被人传瞎话呢。”
男的真生气了，抡起拳头威胁。他也不是真想动手，他只是以为自己武力处于优势，想吓唬人。
他说：“你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林嘉乔放倒了。
林嘉乔冷着脸说：“你不想被人议论，不想丢脸，别人就想吗。”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小絮’的遭遇已经很惨了，就算你没道德，也要有点同情心吧。”
“一个冷知识，不了解的事少逼逼，话多不会让你有内涵，只会告诉别人你是个傻子。”
顾依明和秦观都想来帮忙的，和之前每次一样，两人才挪了一步，林嘉乔已经结束战斗。
顾依明听了她的话后十分欣慰，觉得林只只不愧是林只只，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
秦观也不管自己高冷人设了，‘啪啪’为林嘉乔拍手。
两人都是学校的校草，平日虽算不上不理人，但也和大家保持距离，能和他们一起玩的只有林嘉乔。
很多人早就嫉妒了，趁这机会，阴阳怪气的说：“林嘉乔你是正义感，也不用为了个陌生人对自己同学动手吧。”
立即有人帮腔，“就是，要是那个小絮没问题，别人怎么会单找她一个人的麻烦。”
林嘉乔朝她们看去，觉得有些眼熟，思索片刻，才想起来她们和许雅岚一伙人玩的很好。
林嘉乔冷哼，扯大旗贴标签谁不会。
她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就事论事。”
“换个角度想，如果今天被造谣的人是你，你是希望我为素未谋面的你说话，还是和同学一起，把你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们新闻系的课是可以旁听的，有时间编排人，还不来学习。”
“我告诉你媒体为什么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因为他们需要流量，需要点击率，需要关注度，更需要你们这种脑子有坑的人订阅者。”
“你们以为自己是人吗？不是的，在他们眼里，你们只是流量，是点击率。”
“就算报道是错的又能怎样。他们最多删了报道，不，他们甚至不会删除报道，那些没底线的人，会报道置顶。”
“就算挨骂又怎样，点击率到手就可以了。”
“至于你们，只要那些媒体发几条可爱的小动物视频，发一些符合你们观点的话，你们还是会转发。”
“因为你们不在乎。”
“你们从没意识到，那些被攻击的人，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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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想照顾我，为什么愿意留在我身边。
赵瑞禾说：“因为你让我想做更好的人。”
我本可以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是你让我想认真对待生活。
赵瑞禾对待网上的流言蜚语很有一套，他拔了顾小絮的网线。
没了网络，顾小絮的生活和平许多。她早睡早起，按时上班，那种虚无的忐忑感渐渐消散。
唯一的遗憾是，她依旧睡不着。
她没晚只能睡很短的时间，便被噩梦惊喜。不过，比起之前的夜不能寐，也算是很好的进步了。
这天早晨，赵瑞禾才进门，顾小絮已经在早饭了。
她其实很少做饭。
她厨艺不行，因为做的饭不和周来福胃口，以前没少挨打，时间久了，便对做饭有种本能的抗拒。
不过最近，她开始尝试自己做饭。
赵瑞禾皱眉，“现在才四点。”
顾小絮回答：“早起的鸟儿吃的多。”
赵瑞禾人看着她一会，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赵瑞禾住在顶层，楼顶算他的地盘。
他在天台搭了个半封闭的帐篷，帐篷里有张旧沙发。沙发前是台烧烤架子，架子旁有两箱拆封的啤酒，一箱是易拉罐，另一箱是瓶装。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赵瑞禾掀开沙发垫子，从里面拿出一条毛毯。
虽然顾小絮穿了羽绒服，他还是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坐吧，我们等今天的日出。”
说罢，他开始掏那两箱啤酒，想从口罐子里找出没喝过的。
但天气实在太冷了，他没摸两下，就冻得缩回手。
“本来想请你喝点东西的。算了，也没多长时间，你就忍一下吧。”
顾小絮的胳膊被包裹起来，只能用脚踢踢烧烤架，“你和朋友一来玩吗。”
“我没有朋友。”赵瑞禾戴好帽子，把脸塞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你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天气暖和的时候，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就来上面过夜。沙发里还有蚊香和花露水呢。”
他小声嘟囔，“不过以后就好啦，我不会一个人了。”
顾小絮假装没挺近他的话，偷偷红了耳朵。
这时天已经亮了大半，太阳红色的光芒从天际冲了出来。
温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太阳总是让人觉得温暖。
顾小絮突然说：“……其实，我很怕。”
“我怕他们找到我。我怕所有人都相信，他们说的是事实。我怕周围的人知道，这个人就是我。……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瑞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说：“……会过去的。”
顾小絮又说：“其实，我本来计划，等过完年，春天之后，我要出去旅游的。”
“我之前，在旅行杂志上看见过一片粉黛乱子草花海，非常漂亮，好像早晨的天空，我想去看。”
“只是那里离海城有点远，要做好久的火车，我一直没下定决心。”
“……等这件事结束，我想去看看。”
“我要带上顾依明，我以前答应他了，要带他环游世界的。”
大约周围的环境很叫她放松，她渐渐感动疲惫，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不自觉靠在赵瑞禾肩膀，似乎睡着了。
赵瑞禾帮她把头发别在耳后，小声说：“也带上我呗。”
顾小絮在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好像答应了。
顾依明来到阳台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顾小絮和赵瑞禾依偎着彼此，在清晨的阳光里，睡着了。
顾依明家小区。
顾依明家邻居其实不太会用网络，他是在别人闲聊时听到‘寻找小絮’的事。
他随口问了句，“顾家那小丫头，不是也叫小絮？”
众人都没放在心上，有人回答道：“也是啊，要是那丫头还活着就好啦，我记得她学习可好了，总比这么个没心肝的女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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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是个赌鬼，老婆受不了，早早和他离婚了。他被原单位开除，也没个正经工作，每天打零工，赚到的钱还捂热，转手又花在赌桌上。
五万块对他来说是笔巨款。他满脸震惊，脸上的痦子跟着一跳：“真的，提供线索给这么多钱？”
邻居们都知道他的德行，不是很乐意和他说话，敷衍道：“全国这么多人呢，哪那么好找。”
邻居却上心了。
赌徒是没底线的，为了这笔奖金，他心里琢磨出一个恶毒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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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算找到顾小絮，用她的行踪来换五万。
因为担心姐姐，顾依明最近一下课就不见人影，也不常去老林家报道了，三人的活动也不参加了。
这天下大课，秦观终于忍不住了，问：“你这几天干吗呢，一天到晚看不见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依明点头：“是有点私事。”
秦观睨他，“你不对劲。有事就有事，私事是什么意思。”
顾小絮最近情况不错，顾依明也有时间和他废话，“私事就是大人的事，小孩不要乱打听。”
秦观不满，“和谁没大没小呢，你——。”
这时有两对情侣从他们身边走过，男的开玩笑说：“……你千万别学那个小絮。我爸妈攒点钱不容易，你骗色可以，可别骗财啊。”
女的捶他一拳，“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那种坏女人。”
男人啧啧两声，“真的，连自己孩子都不要呢——”
顾依明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能拿别人的伤疤开玩笑。
生平第一次，他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他才想动手，天降正义林嘉乔出现了。
她拦在那对情侣面前，理直气壮的问那男的，“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那男的猛了，茫然道：“我，我女朋友。”
林嘉乔睁大眼睛，“她是你女朋友，我呢！”
那男的依旧搞不清楚状况，他女朋友已经发作了，狠狠甩了男的一巴掌，“你竟然敢背着我劈腿，渣男！”
说罢狠瞪林嘉乔一眼，气呼呼走了。
男人这才回神，语气很冲的问：“你谁啊，有病吧你。”
林嘉乔无所谓道：“我就是关心同学，不行吗。”
“再说了，我也没说我和你有关系。”
男的火了，见林嘉乔只是个单薄的小姑娘，便威胁道：“你最好给老子好好说话。”
林嘉乔才不憷他。她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天啦，你竟然生气了吗，我以为你可享受被人传瞎话呢。”
男的真生气了，抡起拳头威胁。他也不是真想动手，他只是以为自己武力处于优势，想吓唬人。
他说：“你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林嘉乔放倒了。
林嘉乔冷着脸说：“你不想被人议论，不想丢脸，别人就想吗。”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小絮’的遭遇已经很惨了，就算你没道德，也要有点同情心吧。”
“一个冷知识，不了解的事少逼逼，话多不会让你有内涵，只会告诉别人你是个傻子。”
顾依明和秦观都想来帮忙的，和之前每次一样，两人才挪了一步，林嘉乔已经结束战斗。
顾依明听了她的话后十分欣慰，觉得林只只不愧是林只只，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
秦观也不管自己高冷人设了，‘啪啪’为林嘉乔拍手。
两人都是学校的校草，平日虽算不上不理人，但也和大家保持距离，能和他们一起玩的只有林嘉乔。
很多人早就嫉妒了，趁这机会，阴阳怪气的说：“林嘉乔你是正义感，也不用为了个陌生人对自己同学动手吧。”
立即有人帮腔，“就是，要是那个小絮没问题，别人怎么会单找她一个人的麻烦。”
林嘉乔朝她们看去，觉得有些眼熟，思索片刻，才想起来她们和许雅岚一伙人玩的很好。
林嘉乔冷哼，扯大旗贴标签谁不会。
她说：“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就事论事。”
“换个角度想，如果今天被造谣的人是你，你是希望我为素未谋面的你说话，还是和同学一起，把你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们新闻系的课是可以旁听的，有时间编排人，还不来学习。”
“我告诉你媒体为什么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因为他们需要流量，需要点击率，需要关注度，更需要你们这种脑子有坑的人订阅者。”
“你们以为自己是人吗？不是的，在他们眼里，你们只是流量，是点击率。”
“就算报道是错的又能怎样。他们最多删了报道，不，他们甚至不会删除报道，那些没底线的人，会报道置顶。”
“就算挨骂又怎样，点击率到手就可以了。”
“至于你们，只要那些媒体发几条可爱的小动物视频，发一些符合你们观点的话，你们还是会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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