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徒劳
林嘉乔神情严肃，眼睛里全是真挚。秦观很清楚她的表情代表着什么，她没说谎。
秦观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不可能啊说不通的。”
“现在没时间给你惊讶了”，林嘉乔很着急，“今晚老林就会出事，我们要救他。”
说罢，也不给秦观消化时间，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
虽然还没搞清现状，秦观大脑已经不自觉跟着林嘉乔的话转动。
林嘉乔一口气交代完所有事，充满希望的看着她，“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秦观眉头紧蹙，“你确定，干爹现在没接手案件？”
林嘉乔把陆警官的话他说了一遍。
秦观说：“那么现在只有两个选项了。”
“第一，真是市局临时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才把老林叫走。”
“第二，是他手里的悬案，有了重要线索，他不得不去。”
林嘉乔觉得这两件事处理起来都很麻烦，于是提议：“要不然，我把他车轱辘卸了吧。”
秦观想了想，“好像也是个办法。”
他问：“你还没告诉我，老林是在哪里出事的。”
林嘉乔有些惭愧：“……我不确定。”
秦观满脸骂人，又听林嘉乔说：“在墓园的公路，或者跨海大桥，我不太确定。”
秦观不解，“人只能死一次。”
林嘉乔告诉他自己的梦，“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老林的死亡，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秦观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安慰，“可能是一种PTSD吧，回头让老顾给瞧瞧。”
提起顾依明，林嘉乔又想起雪地里的脚印。
她始终不相信顾依明会害她，便强迫自己忘了这件事，把注意力集中到林大鹏身上。
市局临时有事两人没办法控制，他们商量好了，试着和林大鹏套话，先确定有没有陈年旧案。
等布置好一切，秦观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和安静。”
“平时咱俩在家独处，老林或者顾依明，没事总过来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跑到客厅。
林大鹏不见了。
林嘉乔冲厨房大喊，“妈，我爸呢！”
乔女士正哼着歌，悠闲的摘菜：“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她的话像一道雷，瞬间霹在林嘉乔头上。
秦观握住她的手，“没关系，那件事不是在晚上吗。”
林嘉乔说：“万一，蝴蝶效应……”
她语焉不详，秦观却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紧张起来。
乔女士见他们神色不好，问：“找你爸有事，给他打电话。”
秦观挂了电话，“没人接。”
乔女士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但被两人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我手机上有他手机的那个，那个什么定位——”
林嘉乔问：“情侣定位？”
“对对对，就是这个。”乔女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什么情侣定位，我就是为了方便找手机。”
林嘉乔没时间揶揄她，赶紧问：“您手机在哪？”
乔女士指着卧室，秦观腿长，已经冲进去了。
林嘉乔跟在她身后，才进卧室，便听见他大喊：“手机没电了！”
林嘉乔立即只做好决定：“你给手机充电定位，我去书房找线索。”
林大鹏有个坏习惯，用过的书桌不会立即收拾好。林嘉乔冲进书房，书桌十分干净，似乎没有被人使用过。
林嘉乔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线索，只能转动自己的大脑：
林大鹏没有带公文包的习惯，所以他呆在书房里干嘛，他甚至特意上了锁，不想被我看见。
本能的，她的视线就飘到书架上。
那个笔记本就这里。
笔记本不在原来的位置，林嘉乔找得有点急，力气很大，笔记本和字典一起掉下来，内页撕开一道口子。
林嘉乔顾不得补救，立即翻开来看。
前三页没有任何变化，第一页依旧写着‘11·1’失踪案人员的名单里，何幼薇的名字被单独圈了起来。
下一页，崔柏兴的名字的名字后，多了‘周来福’三个字，也被圈圈圈起来。
翻到下一页，上面依旧只有‘安喜乐’三个字。
最后一页，写着关于顾小絮失踪的线索。
没有‘林大鹏之死’这一页。
林嘉乔重新翻一遍笔记本，试图找到自己遗漏的线索，那张‘行侠仗义’的书签掉了出来，落在一张试卷上。
试卷是林嘉乔高二的物理月考，分数低到让人同情。上面龙飞凤舞‘林大鹏’三个字。
高考之后，她处理了所有关于高中的课本和试卷，这张为什么会落下，还夹在杂志里，藏了起来。
这时秦观进来了，说：“找到老林了。”
林嘉乔随手把试卷塞进抽屉里，两人急匆匆跑了出去。
乔女士在后面喊：“注意安全！”
喊完自己也奇怪：“这俩人折腾什么呢。”
林大鹏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就是他被狗砸那个。
林嘉乔和秦观老远看见他和人纠缠在一起，似乎动要手了。
不知是不是见林大鹏来了帮手，等两人跑到跟前，那人已经逃走了，空气只留下难闻的闻到。
秦观吐槽：“这人是在住在垃圾堆里吗。”
林嘉乔又在空气里嗅了嗅，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
她问林大鹏：“爸，刚才那人是谁？”
林大鹏说：“路过的。”
他脸上的愤懑还没消散，又想露出和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也知道这个慌说的很诚意了，缓和片刻，说：“走吧，回家了。”
这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整个下午都没事发生，林大鹏把乔女士从厨房赶出来，自己窝在里面。
他看起来神情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气了。
林嘉乔想问他关于笔记本的事，但试了几次，还不等她开口，就被林大鹏赶了出来。
晚上七点，顾依明下班过来了。他一进门就被抱怨，“大过年的，还有被自己家孩子气着的。”
“生气不结婚不生孩子我也能了解，但是生气孩子嫌自己做饭不好吃——”
他终于发现气氛不对，小声问：“怎么了。”
秦观怕他担心，说：“老林让收破烂的给气着了。”
“咋收破烂的短他钱——”顾依明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林嘉乔一直盯着他看，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她还是发现了。
她问：“怎么了？”
顾依明勉强挤出个笑，“没事。”
他这时看见鞋柜上的快递，大约想岔开话题，他问：“这是谁的快递？”
“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林嘉乔总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她才想问说话，厨房的门开了，林大鹏问：“顾依明回来了！”
他语气十分严肃，秦观小声问：“老顾，你做了什么坏事？”
顾依明没搭理他，他径直走到林大鹏面前。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彼此。最终，林大鹏先妥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进来帮我端菜。”
余下三人交换个眼色，轻手轻脚猫到厨房门口偷听。里面两人却没说话。
乔女士小声说：“不是你俩折腾的吗，怎么还扯上明明了。”
林嘉乔立即想起笔记本。
她看着厨房里两人的背影，和所有事有关的人，除了赵瑞禾，就只有顾依明了。
林大鹏为什么发火，又为什么调查这件事，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三人光明正大说悄悄话，林大鹏听个一清二楚，没好气的说：“进来吃饭。”
这大约是林家吃的最压抑的一餐饭。
晚饭之后，众人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气氛实在诡异。
林大鹏和顾依明都盯着电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剩下三人相互使着眼色，都希望对方站出来缓和气氛。
终于，林大鹏站起来，对顾依明说：“和我出来一趟。”
顾依明大约猜到他想说什么，回答说：“我们可以在书房里——”
林大鹏态度坚定：“我们出去谈。”
这时大约九点二十左右，林嘉乔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说：“我也要去。”
林大鹏皱眉：“和你没关系，老实呆家里。”
林嘉乔冲秦观使眼色，两人一起撒泼打滚，非要跟着去。
顾依明慢吞吞穿好鞋子，把鞋柜上的快递递给两人，“闲着没事，把快递拆了吧。”
林嘉乔这时那顾得上快递，还想跟他们撒泼，却被秦观拉住了。
秦观狐疑的指着邮寄单上寄件人的名字，“是我眼花吗？”
林嘉乔这才发现，给自己寄这封邮件，竟然是顾依明。
两人才想问清楚，林大鹏和顾依明已经离开了。
他们追到楼下，林大鹏的车子已经拉出一道弓，消失在夜色里。
秦观问：“追吗？”
林嘉乔犹豫片刻，点了头。
等两人回到楼上，才发现林大鹏没拿手机。
乔女士忧心的看着两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嘉乔冲秦观使个眼色，秦观去安慰乔女士，林嘉乔带着快递回到房间。
为了排除干扰选项，她先打电话给陆警官，询问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他们叫林大鹏回去。
陆警官发誓，他们绝没给林大鹏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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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满脸不可置信：“……你，怎么会，不可能啊说不通的。”
“现在没时间给你惊讶了”，林嘉乔很着急，“今晚老林就会出事，我们要救他。”
说罢，也不给秦观消化时间，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
虽然还没搞清现状，秦观大脑已经不自觉跟着林嘉乔的话转动。
林嘉乔一口气交代完所有事，充满希望的看着她，“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秦观眉头紧蹙，“你确定，干爹现在没接手案件？”
林嘉乔把陆警官的话他说了一遍。
秦观说：“那么现在只有两个选项了。”
“第一，真是市局临时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才把老林叫走。”
“第二，是他手里的悬案，有了重要线索，他不得不去。”
林嘉乔觉得这两件事处理起来都很麻烦，于是提议：“要不然，我把他车轱辘卸了吧。”
秦观想了想，“好像也是个办法。”
他问：“你还没告诉我，老林是在哪里出事的。”
林嘉乔有些惭愧：“……我不确定。”
秦观满脸骂人，又听林嘉乔说：“在墓园的公路，或者跨海大桥，我不太确定。”
秦观不解，“人只能死一次。”
林嘉乔告诉他自己的梦，“可是，为什么我的记忆里，老林的死亡，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秦观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只能安慰，“可能是一种PTSD吧，回头让老顾给瞧瞧。”
提起顾依明，林嘉乔又想起雪地里的脚印。
她始终不相信顾依明会害她，便强迫自己忘了这件事，把注意力集中到林大鹏身上。
市局临时有事两人没办法控制，他们商量好了，试着和林大鹏套话，先确定有没有陈年旧案。
等布置好一切，秦观突然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和安静。”
“平时咱俩在家独处，老林或者顾依明，没事总过来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跑到客厅。
林大鹏不见了。
林嘉乔冲厨房大喊，“妈，我爸呢！”
乔女士正哼着歌，悠闲的摘菜：“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她的话像一道雷，瞬间霹在林嘉乔头上。
秦观握住她的手，“没关系，那件事不是在晚上吗。”
林嘉乔说：“万一，蝴蝶效应……”
她语焉不详，秦观却明白她的意思，也跟着紧张起来。
乔女士见他们神色不好，问：“找你爸有事，给他打电话。”
秦观挂了电话，“没人接。”
乔女士虽然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但被两人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我，我手机上有他手机的那个，那个什么定位——”
林嘉乔问：“情侣定位？”
“对对对，就是这个。”乔女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什么情侣定位，我就是为了方便找手机。”
林嘉乔没时间揶揄她，赶紧问：“您手机在哪？”
乔女士指着卧室，秦观腿长，已经冲进去了。
林嘉乔跟在她身后，才进卧室，便听见他大喊：“手机没电了！”
林嘉乔立即只做好决定：“你给手机充电定位，我去书房找线索。”
林大鹏有个坏习惯，用过的书桌不会立即收拾好。林嘉乔冲进书房，书桌十分干净，似乎没有被人使用过。
林嘉乔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线索，只能转动自己的大脑：
林大鹏没有带公文包的习惯，所以他呆在书房里干嘛，他甚至特意上了锁，不想被我看见。
本能的，她的视线就飘到书架上。
那个笔记本就这里。
笔记本不在原来的位置，林嘉乔找得有点急，力气很大，笔记本和字典一起掉下来，内页撕开一道口子。
林嘉乔顾不得补救，立即翻开来看。
前三页没有任何变化，第一页依旧写着‘11·1’失踪案人员的名单里，何幼薇的名字被单独圈了起来。
下一页，崔柏兴的名字的名字后，多了‘周来福’三个字，也被圈圈圈起来。
翻到下一页，上面依旧只有‘安喜乐’三个字。
最后一页，写着关于顾小絮失踪的线索。
没有‘林大鹏之死’这一页。
林嘉乔重新翻一遍笔记本，试图找到自己遗漏的线索，那张‘行侠仗义’的书签掉了出来，落在一张试卷上。
试卷是林嘉乔高二的物理月考，分数低到让人同情。上面龙飞凤舞‘林大鹏’三个字。
高考之后，她处理了所有关于高中的课本和试卷，这张为什么会落下，还夹在杂志里，藏了起来。
这时秦观进来了，说：“找到老林了。”
林嘉乔随手把试卷塞进抽屉里，两人急匆匆跑了出去。
乔女士在后面喊：“注意安全！”
喊完自己也奇怪：“这俩人折腾什么呢。”
林大鹏没走远，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就是他被狗砸那个。
林嘉乔和秦观老远看见他和人纠缠在一起，似乎动要手了。
不知是不是见林大鹏来了帮手，等两人跑到跟前，那人已经逃走了，空气只留下难闻的闻到。
秦观吐槽：“这人是在住在垃圾堆里吗。”
林嘉乔又在空气里嗅了嗅，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
她问林大鹏：“爸，刚才那人是谁？”
林大鹏说：“路过的。”
他脸上的愤懑还没消散，又想露出和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也知道这个慌说的很诚意了，缓和片刻，说：“走吧，回家了。”
这时已经下午两点了。
整个下午都没事发生，林大鹏把乔女士从厨房赶出来，自己窝在里面。
他看起来神情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气了。
林嘉乔想问他关于笔记本的事，但试了几次，还不等她开口，就被林大鹏赶了出来。
晚上七点，顾依明下班过来了。他一进门就被抱怨，“大过年的，还有被自己家孩子气着的。”
“生气不结婚不生孩子我也能了解，但是生气孩子嫌自己做饭不好吃——”
他终于发现气氛不对，小声问：“怎么了。”
秦观怕他担心，说：“老林让收破烂的给气着了。”
“咋收破烂的短他钱——”顾依明说到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林嘉乔一直盯着他看，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她还是发现了。
她问：“怎么了？”
顾依明勉强挤出个笑，“没事。”
他这时看见鞋柜上的快递，大约想岔开话题，他问：“这是谁的快递？”
“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林嘉乔总觉得他的表现很奇怪。她才想问说话，厨房的门开了，林大鹏问：“顾依明回来了！”
他语气十分严肃，秦观小声问：“老顾，你做了什么坏事？”
顾依明没搭理他，他径直走到林大鹏面前。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彼此。最终，林大鹏先妥协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进来帮我端菜。”
余下三人交换个眼色，轻手轻脚猫到厨房门口偷听。里面两人却没说话。
乔女士小声说：“不是你俩折腾的吗，怎么还扯上明明了。”
林嘉乔立即想起笔记本。
她看着厨房里两人的背影，和所有事有关的人，除了赵瑞禾，就只有顾依明了。
林大鹏为什么发火，又为什么调查这件事，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三人光明正大说悄悄话，林大鹏听个一清二楚，没好气的说：“进来吃饭。”
这大约是林家吃的最压抑的一餐饭。
晚饭之后，众人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气氛实在诡异。
林大鹏和顾依明都盯着电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剩下三人相互使着眼色，都希望对方站出来缓和气氛。
终于，林大鹏站起来，对顾依明说：“和我出来一趟。”
顾依明大约猜到他想说什么，回答说：“我们可以在书房里——”
林大鹏态度坚定：“我们出去谈。”
这时大约九点二十左右，林嘉乔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说：“我也要去。”
林大鹏皱眉：“和你没关系，老实呆家里。”
林嘉乔冲秦观使眼色，两人一起撒泼打滚，非要跟着去。
顾依明慢吞吞穿好鞋子，把鞋柜上的快递递给两人，“闲着没事，把快递拆了吧。”
林嘉乔这时那顾得上快递，还想跟他们撒泼，却被秦观拉住了。
秦观狐疑的指着邮寄单上寄件人的名字，“是我眼花吗？”
林嘉乔这才发现，给自己寄这封邮件，竟然是顾依明。
两人才想问清楚，林大鹏和顾依明已经离开了。
他们追到楼下，林大鹏的车子已经拉出一道弓，消失在夜色里。
秦观问：“追吗？”
林嘉乔犹豫片刻，点了头。
等两人回到楼上，才发现林大鹏没拿手机。
乔女士忧心的看着两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林嘉乔冲秦观使个眼色，秦观去安慰乔女士，林嘉乔带着快递回到房间。
为了排除干扰选项，她先打电话给陆警官，询问是不是工作上的问题，他们叫林大鹏回去。
陆警官发誓，他们绝没给林大鹏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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