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只剩太平_大夏灭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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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只剩太平

  棋子之中,大珠小珠落玉盘,有的人进了这城,有的人出了这城。而在白陵河畔,是有人微微一叹,手中的黑色酒壶,甘美的猴儿酿,生机勃勃也改不了脸上的死气。

  秦言的身子又开始烂了,只不过恢复的知觉后,他能感受到这个过程,酥酥麻麻,又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无比悲催的一次生命,好在这酒够味,可醉,可大醉。

  他摇着醉步走入教坊司,很奇怪,这里又没人了,也算是城外的硝烟味道融入帝都之中,从云水而起的血腥味道,顺着水系,流淌道白陵河,劝退了那群人,索性还有一群人,一群还在及时行乐的人。

  有个熟人,有好几个熟人,有那天一面之缘的红柳花魁,有那相遇在此地的桃花眼,很有趣的事情,她旁边还坐着笑意盈盈的琴音花魁,还有一人,这次没有带那个叫大元的小厮,他像许久未见那般看着秦言,其实他们这几天见了好几次面。

  “龙先生,好兴致啊!”秦言毫不客气的坐在那个位置,靠在椅子上,嘴中劝退了几个求安慰的姑娘,其实要是他想,此地大老板龙先生会满足他任何要求。

  “秦公子,看来不太忙,也挺有兴致的。”龙先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突然闻到秦言黑葫芦中的酒香,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等美酒,要不是为了脸面,我保准要点尝尝。

  秦言会意,瞥了一眼桃花眼,这丫头是怎么了,不说话可不是这位的个性,他走到琴音与她的中间,示意小美人先退到一边。

  琴音花魁笑眯眯的退到了一边,她是搞明白了,这名少年其实就是位姑娘,以姑娘的角度看不亚于教坊司哪位失踪多日的商音魁主,那一身的娇贵气,也许这样的名媛才配秦公子,哪怕心中有醋意,其实我是不介意大家一起写写诗的。

  秦言不懂她的心思,这是疲惫的坐在琴音的位置上,将脑袋靠在姬云樱的腿上,嘴里吩咐道:“头疼,揉了揉,小心有蛆,”

  那双桃花眼里有些嗔怒,又被后四个字吓得小手颤抖,又觉得既然你头疼我帮你揉一揉也很合理,就僵在秦言脸上,秦言瞥了一眼姬云樱,疲惫的哼道:“真笨,还是公主呢?”

  姬云樱很想解释,是这个气氛有些太怪异了,当朝皇帝带着女儿来到教坊司,这是需要花时间整理的东西,以姬云樱这样的脑子只能把疑惑,变成手中的暗劲,捏在那张据说长蛆的脸上,好在这姑娘相比就是那种拧不开瓶盖的那种。

  手柔柔的就像一朵棉花,揉着揉着,这人就打起了鼾,姬云樱看了一眼龙先生,后者无奈一叹:“你们先退下去吧!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我忽然想明白了,我为啥要给狗奴才揉脑袋,脏死了,姬云樱总算明白奇怪的感觉在哪,自己竟然服侍了别人,这怎么可以,坏习惯得改掉。

  她猛的起身,想把那颗头与凳子来个碰撞,可秀目望见了秦言睡着还皱紧的眉头,将秦言轻轻的放在椅子上,还非常好心在挪了几个椅子,然后心满意足的满白陵河乱转。

  这是一个永远闲不住的姑娘,看的她亲爹眉头直皱,龙先生看向睡着的秦言,手伸向他放在桌上的葫芦,就在这时葫芦动了动,好像刚醒了的少年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这位大人物如同被抓的贼一样,收回了手,他摇了摇头。

  在桌上找了个空杯子,到给龙先生,口中喃喃道:“阴阳司搞出来的酒,没想到你没喝过。”

  “平时躲还来不及,谁能想到阴阳司呢?”龙先生微微一叹,却又在一瞬间完成身份的切换:“今夜发生了什么,齐天为何召唤犬神,是想干什么?”

  “龙先生就是夏帝,夏帝不一定是龙先生。”秦言玩味的说道,见到夏帝姬昊一脸疑问,无奈的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他终于出山了,不好吗?”

  “秦爱卿,就眼睁睁看手中的权力溜走吗?”夏帝冷笑一声,他是想把权力交给秦言,其中蕴含的意味是不言而喻。

  姬昊之心,人尽皆知。秦言瞥了瞥夏帝,端坐了起来,这一刻就仿佛他是快离世的丞相,要向君王交代什么,他苦涩的说道:“我打不过,我没主意。”

  说完秦言又恢复那种慵懒的作风,靠在椅子上,伸出十个手指数着什么:“有诸国联军,有大阳国君,有十二巫族,有三山,有妖族,有佛门,有大阳圣庙。”

  一共七个势力,他们通过庞大的传送阵穿梭到帝都城外,每说一个,夏帝的眉头就皱一分,他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群打的你死我活的人,为什么会集合在一起。”

  秦言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三个手指:“杀齐天,杀苏西临,杀秦言。”

  “你要想问朕什么问题,那就直说。”夏帝看着秦言最后一根手指,他已经做好了摊牌的打算。

  “一根手指我就一天的命了。”

  “一根手指朕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夏帝在等待秦言的问题,其实秦言来到教坊司绝对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而关于这个答案告诉秦言也无事,毕竟现在只是一根手指。

  秦言嘴角冷冷的一勾,却又绽放最灿烂的笑:“请问陛下,地府可会真的毁了帝都。”

  夏帝捏着杯子的手颤了颤,又几滴酒液洒在了桌上,倒映出这位九五之尊的笑:“秦爱卿多虑,该罚几杯了。”

  “那就留着改天吧!”秦言笑的越来越苦涩,原来地府毁不了帝都,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想呢?是因为院长,夫子,大监察,皇帝,表现的都太正常了,这明明是覆巢之下的事情,这些大佬哪怕在心大,也不可能装死的装死,看不见影的看不见影。

  见秦言不喝,夏帝也放下了杯子,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曾经朕的教坊司来了名商国少女,秦爱卿若能把他找到,就请带回白陵河。”

  “你觉得你很有趣?”秦言的嘴角抽了抽,尤其是在夏帝乐笑的时候,他猛地一拍葫芦:“说吧!怎么杀你胞弟,你帮他选一种死法。”

  这回轮到夏帝嘴角抽了抽:“哪有秦玉猫有趣呢?明日一早,他必定谋反,可请秦玉猫护卫宫廷。”

  “为什么,今夜不直接杀了。”秦言想不通一件事情,明明就是一刀的事情:“你手底下那么多强者,为何就偏偏要我去干这种事情。”

  夏帝冷哼一声,他站起身子,丢出腰间的夏剑:“朕依然抽不出这把剑。”

  不就是你们姬家老祖宗定的无聊规矩,秦言冷哼道:“规矩是可以改得,为什么偏只用夏剑,只要你愿意用冬剑,用春剑,用上剑,用下剑,不是多行吗?”

  “你真的认为你懂皇族。”

  “我倒是宰了一个皇族,你亲侄子。”秦言一副快来表扬我的样子,结果就听见夏帝的冷哼。

  “要不是你杀了他,姬鸣可坚定不了杀朕的念头。”夏帝说的苦涩,要不是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秦言差点信了,他重新想夏帝话中的话。

  懂皇族,皇族…皇族有秘密,秦言忽然惊呼道:“不会真的只有夏剑可以杀你们姓姬的吧!”

  这小子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言辞,要不是看你只剩一天命了,夏帝点了点头,一副看断人间的王霸之气,睥睨白陵河,如同脚踩江山,很是沧桑的说道:“孤姬家一族与大夏国运一体,不能修行却受国运保护,大夏境内无人可杀。”

  秦言又说道:“那我为什么可以杀。”这真的是奇怪,不是夏帝傻了就应该是我傻了,这话的漏洞太大了,一个不可以杀的存在被自己干掉了。

  “他是被你吓死的。”夏帝眉头皱了皱,如果可能他是真的不想告诉这个秦疯子什么东西的,他说道:“但如今夏剑用不了,大夏境内只有一个东西可破除国运的保护,那个东西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秦言的脑袋上刻满了问号,是死神,是九字天书,是奇怪的文宫……

  “因为你姓秦。”夏帝解释道,说完无奈的继续说道:“那个传说,作为秦家长房长孙你是清楚的。”

  老皇帝不学好,派人调查我,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夏剑,不会是我老秦家的降龙锏吧!想当年老秦将,手拿降龙锏,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这个锏有人传说是先帝御赐给秦家的,秦言疑惑的问:“你们皇族真的愿意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我秦家。”

  夏帝一副你想多的眼神,又不想告诉秦言太多,于是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好一美妙的猴儿酿,好一个私藏如此珍宝的齐天。

  “看来你一定都不急,喝喝小酒,喝掉了江山,要不请姑娘来给你唱一首玉树后亭。”秦言最见不惯这老皇帝嘚瑟的样子,其实两人的话多没有说道主题上,就跟喝多的人,有事没事的搭一茬。

  “玉树后亭,早就被我禁了。”夏帝姬昊此刻有变成了龙先生,面对这个毒舌的少年,龙先生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他看了一眼一个反向,原本在哪里捣鼓什么的姬云樱早就不知跑哪里去了,又看了看秦言,叹道:

  “他们说大夏要败!”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细节,身为皇帝,大夏怎么可能败,身为龙先生,大夏要败了,也许每个皇帝多是个双相情感障碍的家伙,一会儿自负,一会儿自卑,这就造成为何白陵河畔只有龙先生,这是他心里最后的一些东西。

  “败了吗?大监察不是出山了吗?”

  “可是齐天已经很老了。”

  “我明天就死了。”

  龙先生听完这一句后,无奈的一叹,的确,这个秦家的少年郎要死了,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他看向墙壁上的那首诗文,秦言斗酒诗百篇,白陵河畔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朝,自称臣是酒中仙。

  这首秦言的谪仙诗文,龙先生不是第一次看见,就比如看到某些奏折上,有狂客这么高呼,以这位谪仙为榜样,他就觉得很气,可又杀不了,还要好言相劝,乖乖上班,有赏。

  如今看见这诗的作者,龙先生反而没有想骂人的念头,而是关切的问道:“秦谪仙,要不最后一日在这教坊司的莺莺燕燕里,大醉一个日夜,也算一段美名。”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不就是某些人的理想吗?秦言自嘲的笑了笑,拎起葫芦绳子,随意的把绳子搭在肩膀上:“也好,只是酒不多了,省点就省点呗!你明天早上备好餐食,给我醒醒酒。”

  夏帝点了点头,他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那个背影,摇摇晃晃的醉步,时不时打打哈切,那一下子就要摔倒,可就凭一口劲道顶了上来,他听到秦言走的远远后说的一句话。

  “启禀皇上,臣认为大夏没有败…”

  夏帝沉默了,轻声的骂道:“好一个逍遥于世的秦谪仙,秦玉猫。”

  在他的身后,有一金衣的儒士,大致应该是儒士吧!总之随着儒道大盛,全天下的读书人全都爱这一袭儒袍,或者说,总爱胸前的衣冠禽兽。

  “的确是个不错的少年啊!”这中年儒士虽然平平常常,但架不住这一身金衣,用金线钩织,就像纵横的棋盘,这人左手拿着枚金色的棋子,右手拿着一张今年应试的文卷,卷上有两句评语,第一句是三甲之姿,状元之才。

  第二句朱笔批示,不尊帝王,乞丐之命,这朱笔不在夏帝手中,而在这位平平无奇的大学生手中,若后世在读帝王将相,本朝夏帝定号天元之前,有一书生投身王府之内,每有一个策略,王赏一枚金子,最终一个当上了帝王,一个有了九十九枚金子,一半绣成金衣,一半铸成棋子。

  这便是大夏金衣学士,朱子归。

  夏帝无奈一笑,对于这个一心爱财的读书人,他其实是欣慰的,君臣二人盯向墙上的诗词,好一个让人不欣慰的读书人。

  “我还有棋子,陛下是否要用。”

  “爱卿还有几枚棋子。”

  “今天用了一枚,还剩三枚棋子。”

  “当初可是九十九枚,让你少穿这身金衣”夏帝说道这,看到读书人鬓角的白发,听到这调侃,后者笑了笑,捏了捏这身相当富贵的衣服,将手中的文卷递给夏帝。

  “我看了一年,字不错,文采不错,说的也对。”这位科举考试开始以来就成为幕后第一主考的金衣学士,毫不吝啬这赞美之词,这是话风突然一变:“但不适合做官!”

  有什么用呢?不能做官的科举,夏帝平静道:“大元说,这小子不爱读书,写写诗文,流传千古就行了。还有,他姓秦。”

  他姓秦,主仆二人无奈一笑。

  “没错,他是那个秦。”朱子归笑道。年少时他曾有一句话流传朝堂,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名字可以读成朱紫贵的人,吝啬的攥着那枚棋子,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那真实在阴阳塔,虚幻在人世间,他又放下一枚棋子,直指大夏之北,毫无隐藏的阳谋。

  夏帝点点头,没有说话,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北大荒,有一个姓晋的粗坯,活脱脱玷污这文雅的姓,虽是将,却无才入当世十大名将,却杀了哪一个乱世的七位名将,最后连他也没法赏,封号北荒,大夏异姓王。

  值得一提,大夏有九位藩王,四个不姓姬,夏帝望着阴阳塔的方向出神,丢掉手中的杯子,玉杯破碎,一是像那里冬月的雪,二是像北荒的三十万铁骑,他喃喃道:“你和你,谁是贼,都是贼。”

  面对主人这般,朱子归不动声色,前几月签了这道命令,帝都靖难,四王来救,派出了两位皇子,一个去了西边,一个去了南边,至于北边的哪位,提前一个月就来了,或者说,已经进了帝都。

  “大皇子和二皇子?”

  金衣学士刚想说什么,就被夏帝用一杯酒堵住了嘴,面容严肃,像是再说,我家的事情你别管,对了,大夏还没有太子。

  那份文卷又丢在朱子归的面前,这一夜上面又多了一行字,一行掩盖好字好文好说法的大字,也预言了千古后的科举。

  哪有写尽华章的诗人可以做上大官!

  哪有考上状元的文人可以成为宰相!

  而在水边,正在摆弄花灯的姬云樱忽然抬起头,笑着看着走在桥上的狗奴才,丢出一锭金子:“说的好,有赏。”

  这姑娘的眼里总是最元气的光,忽然她想到什么,问道:“狗奴才,你要去哪。”

  秦言的醉眼里迈出了曾经走过的一步步,那道路的尽头,那一盏灯火,那很咸很咸的醒酒汤,那就是家啊!

  我想回家看一看!

  云樱公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这是看着花灯,想在上面写几个祈福的名字,留到元宵之时,顺着河流向神明祈愿,可是想了一想,没有写。

  不是没人可写,但终归是没人可写。

  不是不想写,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写一个名字,一个大大的名字。

  ——

  在帝都有一地的血还没有擦干,有一地的碎玉无人敢捡,哪怕是最贫苦的乞丐,哪怕是无赖的泼皮,在这个地方,来了位穿着羊皮袄子的老头子,他就坐在这染血的土地上。

  “真狠啊!摸一摸,一手的血啊!”

  远处传来大笑,那锒铛入狱的大夏右相,踏上这染血的土地,有些嫌弃的看着老者的坐姿,点评道:“好歹也是读过书的,注意一点。”

  羊皮袄子老者瞥了这一生多在入狱的乐观中年男子,手中攥起一块玉,这时就听后者说道:“这玉虽然碎了,好歹还能研磨成粉,做成一味药;或是请个能工巧匠,把这些大块的变成饰物。民脂民膏当还与百姓。”

  传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不要拿,给那些百姓去捡。

  羊皮袄子老者冷哼:“这玉虽然碎了,但也死了。”

  儒生微微一叹,这玉可是君子之物,天生有灵,只可惜为了某些人的欲念,这玉也没了灵,否则是顶号的平安符,确实没人敢捡,也就面前这老头子说完话后,越捡越勤,看着老头子吃力的样子,他也跟了上去,嘴里念叨着,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最后,一个站着的人,把玉递给坐着的人。

  “你不留一块。”

  儒生摇了摇头,平静望着天空,好像苍天有棋盘,又看了看老者坐在一地血上,好像这血色才是老者的棋盘:“多一字少一字又如何呢?这玉好歹可以成一昧药。”

  “也可成为你手中的圭臬。”羊皮袄子老者调侃道,记得某人年少时对他说过,不为良相便成良医,那时还是在江南。

  “朱子归这一手臭棋,白子那位虽然同意,但毕竟是一笔臭棋,北边的那位注定玩死他。你要不在踩一脚。”老头子的言语逐渐粗俗。

  儒生点了点头,像是怀念的说道:“年后我就走,帝都有你我放心。”

  又是一阵沉默,儒生准备走了,碎裂的文宫让他有些疲惫,可是走了两步,蹲下身子,脚底下正好有一枚浑元的玉,他不动声色的将玉收了起来,正色道:“你什么也没看到。”

  “好一个苏西临。”老者嘟哝道,这时在他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四句话,写完以后,一位被世人称为儒圣的虚影浮现在他旁边,老者冷哼一声,不理会这位圣人。

  而是边喃喃道:“这回到这里,要为闺女买些黄纸,要不要在带些饼子,丫头喜欢吃。”

  不知过了何时,那道虚影也散了,空落落的地上,写了四句话,

  划了为天地立心。

  划了为生民立命。

  划了继往圣之绝学。

  划了为万世开…

  只留下,两个字

  太平。

  太平之上摆了一枚棋子,一枚染了血,被老者擦了擦又擦,最后没了颜色的棋子。

  好一枚无色子,它一落地,棋盘乱了,他一落地,他的棋盘就是一地血。

  也就这太平二字还算干净,也不知压在血上,还是万世的血色还你一个天下太平。、

  “闺女,等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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