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片
头等舱布局很宽敞,靠窗位置两个座位紧邻,中间有扶手隔断。----更新快，无防盗上-------
沐深行看了一会财经杂志。
票买的连号,贴着窗户的位置让给了沐芊,她睁大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从空旷的机场,逐渐变小的城市，再到外面层叠的白云。
天空落在她眼中,莹亮如同璀璨繁星。
他降下隔断,坐过去把她抱到怀里。
“好像大海呀。”
“嗯。”他抿起笑意。
这些风物,对他来说千篇一律。
但她喜欢，他的感觉就很好。
座椅可以调成横放，并在一起就是床。沐深行坐了一会觉得困了,空乘过来询问茶点的时候他都没有要,给沐芊点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只戚风蛋糕。
“哥你不吃？”
“不饿,你慢慢吃。”
沐深行放下杂志，准备小睡,她就挖一勺,喂到他嘴边。
温热的香气,很诱人。
他张嘴吃掉,绵软的清甜，和她一样的味道。
心仿佛要化掉了。
隔间的门关上，他拉过软枕摆好，等她吃完，就抱着她要睡觉。
“我不困……”
“陪我。”他闭着眼,“我很困了。”
她糯糯地喔了声，枕在他的手臂上。
锦水是锦城最繁华的地方，风景和老社区完全不一样。
这边的贵族学校，学区房都是别墅的。
河流弯弯曲曲，像一条浅蓝色的带子，长青树苍翠欲滴。
他们住在旁边的四季酒店，三十二层的高度足够俯瞰这边的美景。落地窗外霓虹闪烁，似乎星星落遍了这座城市。
沐芊站在那里看。
沐深行打完电话，回头就看到她趴在玻璃上的娇小身影。室内开了暖空调，她穿了件白毛衣，眼睛呆呆望着外面。
除了他带她出去的这两次，她几乎从没有旅游过。唯一一次出游是她小学秋游，半途遇上大暴雨和泥石流。
他很晚很晚才接她回家，她哭得厉害，眼睛肿了。
“想出去？”
长臂从后面环住她，声音有些沙哑。
她回眸，迷蒙浸染的夜景里，他俊逸的脸上映着几分清冷的银白。
眼里却是温柔的。
像动漫截出的图，只是看了几秒，她耳尖就微微红了。
长指抚过她脸颊，他低低说：“等我一下。”
话落脱去身上的浴袍，在行李箱找衣服。
她啊了一声别过头，不敢再看了。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
偏偏他很坏，还问她穿哪件好看，包括最贴身的，拿在手上比较着。
“你……你自己选，不要问我，这个穿在里面人家又看不到。”
“你看得到啊。”
“……”
沐芊羞得快哭了，捂着眼睛不跟他说话。
他轻轻笑了几声。
外面飘着小雪，很冷，下到地面就融化。
因为绿植很多，空气是清新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沐深行带她去商场吃火锅，选了自己熟悉的一家。这样的高档消费区，贵的料理店不少，但味道其实不怎样。
座位很大，玻璃桌两侧沙发都是双座的，他和她面对面。
调过蘸料，还要一会才能上菜。
玻璃墙外，圣诞节的装饰雪花和小球灯一闪一闪，还没有拆。
沐芊听到新年歌，原来过道中间那儿有一家奶茶屋，音乐是从那里放出来的。
她好奇地张望着。
沐深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座竹屋似的建筑。
握紧她的手轻声说：“等我一下。”
“……嗯。”
外面人来人往，五层有电影院，女孩子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边聊天边逛街。
他在点单处停下，点了杯情人装的北海道珍珠。
奶茶屋的收银女生打好单子递过去，看到他也是一愣，太帅。
“你这个围巾，哪里买的呀。”
他神色淡淡，“我老婆织的。”
“手真巧，一往情深，我想织给我男朋友都学不会。”女生笑着说。
“什么一往情深？”
“这个花样叫一往情深。”
沐深行微微一怔。
服务员上菜，他坐到沐芊旁边，要抱她。
抱过来却感觉她闷闷的不太开心，奶茶也不喝了。
“怎么？”
他不解，从玻璃外面望去才了然几分，“不喜欢我和别的女生说话？”
她低着头，眼睛有些红。----更新快，无防盗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那个女生热情地笑着和他搭讪，她就很难过。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力地抱着她，扣着她后颈，缓缓俯首而下。唇即将贴过来，她慌乱地抵上他胸膛，小声开口：“这里是外面，你不要这样……”
多余的音节被他吞下去。
他手臂极有力，将她整个箍在怀里，除了迎合他的亲吻，根本动弹不得。
袭来的温热熏得她脸颊涨红。
“你知道我说了什么？”
他凑近她唇瓣，低低道：
“我说你是我老婆。”
第一次收到骚扰短信是白天，沐芊论文写到一半。
沐深行不在酒店，陪她吃完早餐就去会见合作商了。
到底是出差，玩的时间不多。
论文资料都是搜集好的，他帮她看过，还做了分类。她写得很快，临近中午听到提示音，以为沐深行发信息来了，打开却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妹妹，痒吗？”
“陪你度过漫漫长假。”
沐芊蹙眉，把那两条短信删了。没一会那号码居然拨过来，地址显示锦城锦水。
她连忙挂断。
没了沐深行的气息，房间显得大而空荡。她心里砰砰的，检查了门锁和窗户，又把窗帘拉上。厚厚的帘子极能遮光，一切都昏暗下来。
她打开全部的灯。
手机嗡嗡地响，又有短信涌进来了。
电话号码换了一个，仍然是陌生的。
“我也在这家酒店，离你很近，18厘米。”
“号码即微信，178xxxxxxxx，约不约？”
外面传来敲门声。
心跳骤然加速，她吓得小脸发白，噤了声不理。
过了一会又恢复安静，像是走了。
她僵硬着，有些心神不宁。
骚扰的号码还在增多，没一个她认识，只能设定来电阻止。
陌生短信还没停。
“因工作原因我在北城长期出差。如果你能陪我过夜，每月大概十天左右，薪酬可按月支付，一月十万。微信9657xxxx。”
“本人R大毕业，46岁有家室，只需周末陪伴，可另置别墅豪车。一月八万。联系电话188xxxxxxxx。”
此外，还有不少短信是发来骂她的，字眼不堪入目。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隐隐感觉自己的信息泄露了。正无措着，手机铃铃响起，吓了她一跳。
是陶婉的电话。
“芊芊，你被黑了！有人在论坛公布你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她声音很急，“我们现在在帮你澄清，但是好多人撕，根本说不过他们……”
“论坛吗？”
“嗯，帖子地址发微信群了，你快看一下。”
沐芊点进去。
帖子名字是“S大法学系女生诚心求包养，价格月六万至八万”，主楼说她已和原金主分手，只找真爱她的好男人，下附她的详细履历，包括年龄、身高、体重、在读年级等基本信息，还有联系方式和学生照，是发帖人冒充她的身份发表的。
已经盖了七百多楼了。
前面几页多是男的在回。
“不是处还卖这么贵，好大学了不起。”
“长得挺漂亮，不知道胸大不大。”
“微信已加。”
她往后翻，一个名为“绿茶婊去死”的层主指责她惯爱勾引男人，跟不同男人发生关系，并附高清照片。
第一张图是在宿舍楼下，她仰着头跟保镖说话。第二张图是宋昭表白强行抱她。第三张图是她被沐深行塞进黑色车子。第四张图在另一辆车内，沐深行压着她亲热。
后面两张都是他，但因为拍摄角度，只能看到西装背影。
她的容貌却拍得清晰。
从这层往下，骂她的人开始多了。“果然越是装清纯的，骨子里就越是放.浪下贱。”
“睡这么多男人，不怕得病吗？”
“只要有钱她就不嫌弃啊，从学长到中年大叔都勾引，太恶心了……还车震，呕。”
沐芊看不下去了，飞速地在翻。中间她看到了陶婉她们发的澄清，竟是和一大帮人撕了起来，被围攻是小三同僚。
她叹了口气。
“别发了，别理他们了。”她跟陶婉说，“你们也忙自己的事，睡午觉吧。”
“那你要怎么办？难道由他们乱骂吗？凭什么啊！”
“没关系，能处理的。不然他们骂得更厉害。”
沐芊在手机上看了一会，在客户端打开网站。
冒充她的“小芊芊”完全是新号，但“绿茶婊去死”不是，点进去还能看到这个人发表过的帖子，其中关于分手的就有三个。
根据帖子里的描述，她的三个男朋友都是被同一个人故意撬走的，称之为绿茶婊。下面的层主扎堆安慰，并对持不同意见者恶言相向。
她抿唇，脑海里闪过一道光。
“你要乔雪的电话？”苏泽苦笑，“妹妹，你想做什么？”
那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我有问题问她。”
沉默，持续了两三秒钟。
“……一会我发短信给你。”
地面全是烟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犯贱搬来这里。从对面的落地窗能望见乔雪卧室，帘子没拉，她坐在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怀里，亲密依偎着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她明知道他看得见。
明知道的。
沐深行回到酒店，已是十点多。
三场土拍，他拿到的是锦城东边的大片土地。
那个地方荒草丛生，没有人看好，连竞拍的人都很少。
他们预见不到锦城往后的发展，只叹息他年轻气盛，要摔点跟头。
于是把这块璞玉低价转送给他。
他佯装不知。
身上带着灰，回来也不敢碰沐芊。她洗过澡了，穿着绒睡衣在小桌前坐着。
论文已经写完，只剩要整理的参考文献。
“留着，一会我帮你整，一分钟就好。这个不用打上去，伤眼睛。”他轻声说。
浴室响起水声。
沐芊缩小了word窗口，打开论坛页面。新帖子是她自己发的，标题是“包养帖的扮演可以停了”。
主楼放出查好的ip，证明发帖的“小芊芊”跟那个“绿茶婊去死”是同一个人。
下面附了一段话：
“层主显然不可能自己骂自己，她泄露的是别人的隐私，并根据偷拍的照片进行造谣诽谤。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因为原贴的热度，发表不到两个小时就盖了六百楼。
“艹，@绿茶婊去死有病吧？”
“难怪电话打不通。”
“装成鸡来给自己加戏，这特么是有血海深仇吗？”
……
直到最后，“绿茶婊去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沐芊一条条细细地浏览，觉得还不够。不管怎样，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个帖子是苏暖发的，自己的隐私却被她暴露了。
但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正琢磨着，沐深行就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她啪地一声按下电脑屏幕，动作之快引起他的注意：“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在看片？”他猜测，唇边笑意更深。
沐芊愣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红得像苹果。她还未开口，他就脱去浴袍，把她整个人往床上抱。
吻覆上来，清香的薄荷味填进她口腔。他抚着她的脸，指腹所及肌肤触感柔滑，等她从恍惚飘散的意识中逐渐回神，他已经抵在那里了。
“哥哥……”
他堵住她的唇，不想让她清醒。撩拨过后一片濡.湿，他在她耳边低喃：“你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什么礼物？”
她有些懵懂，听到一往情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动作一沉。
“……！”
呼吸被堵着，一丝呜咽也不能发出。
有些疼，终究不像初次那样疼了，些微的难过之后就是酥麻的胀热，胀得她发酸。那种感觉怕得她想后退，他却越要越深，越来越重。
最敏感的触觉，随着他的动作渐渐迷失。
仿佛看海那天，波浪一阵一阵涌过来，带走她脚下细沙时那种酥麻得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拉着她沉沦。
深深的契合让她的目光涣散得厉害，积累的快慰灭顶般袭来，她颤抖到不可自抑。他还在加重，重得她几乎无法承受，啜泣着攀住他的肩膀求他停止，换来的是他压抑着低喘的轻哄。
“乖，马上就好。”
动作更野更快。
他要得太狠，她再也叫不出声音，被带到极致的那一刻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她脑子一片嗡鸣，连他说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清洗过后，沐芊睡得很沉。
沐深行帮她掖好被子，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忍不住又是一啄。
手机铃铃的响，她的。他拿过去看，微信一连串未通过的好友请求跃入眼帘，调转回来就是陶婉问她怎么处理的信息。
他打开链接。
“S大法学系女生诚心求包养，价格月六万至八万。我已经和金主分手……”
主楼信息详细具体，全是沐芊的个人资料。下面一堆回复，楼层数已然破千了。
“不是处还卖这么贵，好大学了不起。”
“长得挺漂亮，不知道胸大不大。”
……
接着有层主发了几张图。
“这个女的最喜欢勾引男人，保守估计睡过五六个。”
“说白了就是破鞋。”
“果然越是装清纯的，骨子里就越是放.浪下贱。”
沐深行一一扫过去，眉宇浮上一抹强烈的戾气。
他隐忍着额上的青筋，倒到最后一页。情况变了，不少人在咒骂发帖人和上图的层主，还在末尾附上了查ip的帖子链接。
这个恶意冒名发帖的楼主，跟偷拍上图的是同一位。
但事情并未结束，在最新回复那里，这个“绿茶婊去死”的层主又冒了出来。
“查你.妈的ip，P图造假谁不会，以为一句造谣就能洗白？沐芊那种水性杨花的荡.妇，光说她的名字我就恶心想吐，谁他.妈说我跟她是同一个人，谁他.妈死全家！”
沐深行的神色几乎结冰。
他返回主楼，又看了一次ip截图，顿时更加生气，因为这个帖子是沐芊发的，主楼那里有删帖权限。
死全家？
水性杨花的荡.妇？
这些粗陋不堪的词汇，他全都会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沐芊醒来的时候，宿舍微信群已经炸了。
稀世名碗：“芊芊，你哥好厉害呀，直接发律师声明了！现在都没有人敢说话了！”
一只快乐的羊：“宋昭也出来帮你澄清了，还骂那个绿茶婊去死是偷拍造谣。”
稀世名碗：“我猜那绿茶婊就是苏暖，赌十包辣条。芊芊除了她就没得罪过别人。”
一只快乐的羊：“要是查ip的人够厉害，应该能扒得出是谁吧。”
她愣住了。
回头，沐深行还在睡，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讷讷地打开论坛，入目就是一个标题为“造谣者必自食其果”的置顶帖子，发表时间是凌晨3：50。
最上面是一排大红加粗的字体。
“她从始至终只交往过我一个人，其他照片拍的无非是她的保镖和同学。再有肆意造谣者，将直接走法律程序。”
往下附有律师声明。
“北城清环律师事务所指派祝石修律师就近日个别人员通过微信、论坛工具肆意散布虚假信息，诋毁诽谤侵害沐芊名誉权事宜，发表如下声明……郑重通告相关网站、个人立即停止上述侵权行为，否则将采取一切手段追究侵权者的法律责任……”
二楼是宋昭的回复，说是办活动抱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沐芊对宋昭没有好印象，她知道宋昭怕他。
其实是他通知了宋昭，才会这样的吧？
她发着呆，身后忽然贴上一具炽热的躯体，沐深行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拥住，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他没有睡够，眼睛涩涩的有些疼，勉强看了一会，重新还给她。
“你昨天忙了一夜？”她小声问道。
“还好。就打了个电话。”他嗓音沙哑，贴着她发丝轻轻说，“以后直接告诉我。那么辛辛苦苦去学查ip，到头来那些人不信，岂不是白费功夫。”
“不是我查的，我跟乔雪说，她找人帮我查的。”她转过身，埋进他怀里，“我觉得乔雪人挺好的。”
沐深行眨了眨眼，恢复了须臾的清醒。
“为什么找她？”
“因为她和苏暖比较熟……”沐芊说着，咬了咬唇，“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苏暖发的，只是猜测而已。乔雪让人查，也只查出了ip，并不清楚个人信息。”
但如果是苏暖，绿茶婊去死那个ID名下的三个分手帖大概就能说通了。
早在她去长乐聚会那晚，苏暖的男朋友就以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名义和苏暖分手，后面那两个人就是宋昭和司周。
轻轻吻了一下她额头，不想她发呆。他轻声道：“别管这些了。
“我来就好，都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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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深行看了一会财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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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降下隔断,坐过去把她抱到怀里。
“好像大海呀。”
“嗯。”他抿起笑意。
这些风物,对他来说千篇一律。
但她喜欢，他的感觉就很好。
座椅可以调成横放，并在一起就是床。沐深行坐了一会觉得困了,空乘过来询问茶点的时候他都没有要,给沐芊点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只戚风蛋糕。
“哥你不吃？”
“不饿,你慢慢吃。”
沐深行放下杂志，准备小睡,她就挖一勺,喂到他嘴边。
温热的香气,很诱人。
他张嘴吃掉,绵软的清甜，和她一样的味道。
心仿佛要化掉了。
隔间的门关上，他拉过软枕摆好，等她吃完，就抱着她要睡觉。
“我不困……”
“陪我。”他闭着眼,“我很困了。”
她糯糯地喔了声，枕在他的手臂上。
锦水是锦城最繁华的地方，风景和老社区完全不一样。
这边的贵族学校，学区房都是别墅的。
河流弯弯曲曲，像一条浅蓝色的带子，长青树苍翠欲滴。
他们住在旁边的四季酒店，三十二层的高度足够俯瞰这边的美景。落地窗外霓虹闪烁，似乎星星落遍了这座城市。
沐芊站在那里看。
沐深行打完电话，回头就看到她趴在玻璃上的娇小身影。室内开了暖空调，她穿了件白毛衣，眼睛呆呆望着外面。
除了他带她出去的这两次，她几乎从没有旅游过。唯一一次出游是她小学秋游，半途遇上大暴雨和泥石流。
他很晚很晚才接她回家，她哭得厉害，眼睛肿了。
“想出去？”
长臂从后面环住她，声音有些沙哑。
她回眸，迷蒙浸染的夜景里，他俊逸的脸上映着几分清冷的银白。
眼里却是温柔的。
像动漫截出的图，只是看了几秒，她耳尖就微微红了。
长指抚过她脸颊，他低低说：“等我一下。”
话落脱去身上的浴袍，在行李箱找衣服。
她啊了一声别过头，不敢再看了。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
偏偏他很坏，还问她穿哪件好看，包括最贴身的，拿在手上比较着。
“你……你自己选，不要问我，这个穿在里面人家又看不到。”
“你看得到啊。”
“……”
沐芊羞得快哭了，捂着眼睛不跟他说话。
他轻轻笑了几声。
外面飘着小雪，很冷，下到地面就融化。
因为绿植很多，空气是清新的，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沐深行带她去商场吃火锅，选了自己熟悉的一家。这样的高档消费区，贵的料理店不少，但味道其实不怎样。
座位很大，玻璃桌两侧沙发都是双座的，他和她面对面。
调过蘸料，还要一会才能上菜。
玻璃墙外，圣诞节的装饰雪花和小球灯一闪一闪，还没有拆。
沐芊听到新年歌，原来过道中间那儿有一家奶茶屋，音乐是从那里放出来的。
她好奇地张望着。
沐深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座竹屋似的建筑。
握紧她的手轻声说：“等我一下。”
“……嗯。”
外面人来人往，五层有电影院，女孩子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边聊天边逛街。
他在点单处停下，点了杯情人装的北海道珍珠。
奶茶屋的收银女生打好单子递过去，看到他也是一愣，太帅。
“你这个围巾，哪里买的呀。”
他神色淡淡，“我老婆织的。”
“手真巧，一往情深，我想织给我男朋友都学不会。”女生笑着说。
“什么一往情深？”
“这个花样叫一往情深。”
沐深行微微一怔。
服务员上菜，他坐到沐芊旁边，要抱她。
抱过来却感觉她闷闷的不太开心，奶茶也不喝了。
“怎么？”
他不解，从玻璃外面望去才了然几分，“不喜欢我和别的女生说话？”
她低着头，眼睛有些红。----更新快，无防盗上-------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看那个女生热情地笑着和他搭讪，她就很难过。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用力地抱着她，扣着她后颈，缓缓俯首而下。唇即将贴过来，她慌乱地抵上他胸膛，小声开口：“这里是外面，你不要这样……”
多余的音节被他吞下去。
他手臂极有力，将她整个箍在怀里，除了迎合他的亲吻，根本动弹不得。
袭来的温热熏得她脸颊涨红。
“你知道我说了什么？”
他凑近她唇瓣，低低道：
“我说你是我老婆。”
第一次收到骚扰短信是白天，沐芊论文写到一半。
沐深行不在酒店，陪她吃完早餐就去会见合作商了。
到底是出差，玩的时间不多。
论文资料都是搜集好的，他帮她看过，还做了分类。她写得很快，临近中午听到提示音，以为沐深行发信息来了，打开却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妹妹，痒吗？”
“陪你度过漫漫长假。”
沐芊蹙眉，把那两条短信删了。没一会那号码居然拨过来，地址显示锦城锦水。
她连忙挂断。
没了沐深行的气息，房间显得大而空荡。她心里砰砰的，检查了门锁和窗户，又把窗帘拉上。厚厚的帘子极能遮光，一切都昏暗下来。
她打开全部的灯。
手机嗡嗡地响，又有短信涌进来了。
电话号码换了一个，仍然是陌生的。
“我也在这家酒店，离你很近，18厘米。”
“号码即微信，178xxxxxxxx，约不约？”
外面传来敲门声。
心跳骤然加速，她吓得小脸发白，噤了声不理。
过了一会又恢复安静，像是走了。
她僵硬着，有些心神不宁。
骚扰的号码还在增多，没一个她认识，只能设定来电阻止。
陌生短信还没停。
“因工作原因我在北城长期出差。如果你能陪我过夜，每月大概十天左右，薪酬可按月支付，一月十万。微信9657xxxx。”
“本人R大毕业，46岁有家室，只需周末陪伴，可另置别墅豪车。一月八万。联系电话188xxxxxxxx。”
此外，还有不少短信是发来骂她的，字眼不堪入目。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隐隐感觉自己的信息泄露了。正无措着，手机铃铃响起，吓了她一跳。
是陶婉的电话。
“芊芊，你被黑了！有人在论坛公布你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她声音很急，“我们现在在帮你澄清，但是好多人撕，根本说不过他们……”
“论坛吗？”
“嗯，帖子地址发微信群了，你快看一下。”
沐芊点进去。
帖子名字是“S大法学系女生诚心求包养，价格月六万至八万”，主楼说她已和原金主分手，只找真爱她的好男人，下附她的详细履历，包括年龄、身高、体重、在读年级等基本信息，还有联系方式和学生照，是发帖人冒充她的身份发表的。
已经盖了七百多楼了。
前面几页多是男的在回。
“不是处还卖这么贵，好大学了不起。”
“长得挺漂亮，不知道胸大不大。”
“微信已加。”
她往后翻，一个名为“绿茶婊去死”的层主指责她惯爱勾引男人，跟不同男人发生关系，并附高清照片。
第一张图是在宿舍楼下，她仰着头跟保镖说话。第二张图是宋昭表白强行抱她。第三张图是她被沐深行塞进黑色车子。第四张图在另一辆车内，沐深行压着她亲热。
后面两张都是他，但因为拍摄角度，只能看到西装背影。
她的容貌却拍得清晰。
从这层往下，骂她的人开始多了。“果然越是装清纯的，骨子里就越是放.浪下贱。”
“睡这么多男人，不怕得病吗？”
“只要有钱她就不嫌弃啊，从学长到中年大叔都勾引，太恶心了……还车震，呕。”
沐芊看不下去了，飞速地在翻。中间她看到了陶婉她们发的澄清，竟是和一大帮人撕了起来，被围攻是小三同僚。
她叹了口气。
“别发了，别理他们了。”她跟陶婉说，“你们也忙自己的事，睡午觉吧。”
“那你要怎么办？难道由他们乱骂吗？凭什么啊！”
“没关系，能处理的。不然他们骂得更厉害。”
沐芊在手机上看了一会，在客户端打开网站。
冒充她的“小芊芊”完全是新号，但“绿茶婊去死”不是，点进去还能看到这个人发表过的帖子，其中关于分手的就有三个。
根据帖子里的描述，她的三个男朋友都是被同一个人故意撬走的，称之为绿茶婊。下面的层主扎堆安慰，并对持不同意见者恶言相向。
她抿唇，脑海里闪过一道光。
“你要乔雪的电话？”苏泽苦笑，“妹妹，你想做什么？”
那边传来她软软的声音：“我有问题问她。”
沉默，持续了两三秒钟。
“……一会我发短信给你。”
地面全是烟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犯贱搬来这里。从对面的落地窗能望见乔雪卧室，帘子没拉，她坐在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怀里，亲密依偎着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她明知道他看得见。
明知道的。
沐深行回到酒店，已是十点多。
三场土拍，他拿到的是锦城东边的大片土地。
那个地方荒草丛生，没有人看好，连竞拍的人都很少。
他们预见不到锦城往后的发展，只叹息他年轻气盛，要摔点跟头。
于是把这块璞玉低价转送给他。
他佯装不知。
身上带着灰，回来也不敢碰沐芊。她洗过澡了，穿着绒睡衣在小桌前坐着。
论文已经写完，只剩要整理的参考文献。
“留着，一会我帮你整，一分钟就好。这个不用打上去，伤眼睛。”他轻声说。
浴室响起水声。
沐芊缩小了word窗口，打开论坛页面。新帖子是她自己发的，标题是“包养帖的扮演可以停了”。
主楼放出查好的ip，证明发帖的“小芊芊”跟那个“绿茶婊去死”是同一个人。
下面附了一段话：
“层主显然不可能自己骂自己，她泄露的是别人的隐私，并根据偷拍的照片进行造谣诽谤。
“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因为原贴的热度，发表不到两个小时就盖了六百楼。
“艹，@绿茶婊去死有病吧？”
“难怪电话打不通。”
“装成鸡来给自己加戏，这特么是有血海深仇吗？”
……
直到最后，“绿茶婊去死”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沐芊一条条细细地浏览，觉得还不够。不管怎样，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那个帖子是苏暖发的，自己的隐私却被她暴露了。
但又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正琢磨着，沐深行就打开浴室门走了出来。
她啪地一声按下电脑屏幕，动作之快引起他的注意：“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在看片？”他猜测，唇边笑意更深。
沐芊愣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红得像苹果。她还未开口，他就脱去浴袍，把她整个人往床上抱。
吻覆上来，清香的薄荷味填进她口腔。他抚着她的脸，指腹所及肌肤触感柔滑，等她从恍惚飘散的意识中逐渐回神，他已经抵在那里了。
“哥哥……”
他堵住她的唇，不想让她清醒。撩拨过后一片濡.湿，他在她耳边低喃：“你给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什么礼物？”
她有些懵懂，听到一往情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动作一沉。
“……！”
呼吸被堵着，一丝呜咽也不能发出。
有些疼，终究不像初次那样疼了，些微的难过之后就是酥麻的胀热，胀得她发酸。那种感觉怕得她想后退，他却越要越深，越来越重。
最敏感的触觉，随着他的动作渐渐迷失。
仿佛看海那天，波浪一阵一阵涌过来，带走她脚下细沙时那种酥麻得茫然无措的感觉。
他拉着她沉沦。
深深的契合让她的目光涣散得厉害，积累的快慰灭顶般袭来，她颤抖到不可自抑。他还在加重，重得她几乎无法承受，啜泣着攀住他的肩膀求他停止，换来的是他压抑着低喘的轻哄。
“乖，马上就好。”
动作更野更快。
他要得太狠，她再也叫不出声音，被带到极致的那一刻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她脑子一片嗡鸣，连他说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清洗过后，沐芊睡得很沉。
沐深行帮她掖好被子，看她红扑扑的脸颊，忍不住又是一啄。
手机铃铃的响，她的。他拿过去看，微信一连串未通过的好友请求跃入眼帘，调转回来就是陶婉问她怎么处理的信息。
他打开链接。
“S大法学系女生诚心求包养，价格月六万至八万。我已经和金主分手……”
主楼信息详细具体，全是沐芊的个人资料。下面一堆回复，楼层数已然破千了。
“不是处还卖这么贵，好大学了不起。”
“长得挺漂亮，不知道胸大不大。”
……
接着有层主发了几张图。
“这个女的最喜欢勾引男人，保守估计睡过五六个。”
“说白了就是破鞋。”
“果然越是装清纯的，骨子里就越是放.浪下贱。”
沐深行一一扫过去，眉宇浮上一抹强烈的戾气。
他隐忍着额上的青筋，倒到最后一页。情况变了，不少人在咒骂发帖人和上图的层主，还在末尾附上了查ip的帖子链接。
这个恶意冒名发帖的楼主，跟偷拍上图的是同一位。
但事情并未结束，在最新回复那里，这个“绿茶婊去死”的层主又冒了出来。
“查你.妈的ip，P图造假谁不会，以为一句造谣就能洗白？沐芊那种水性杨花的荡.妇，光说她的名字我就恶心想吐，谁他.妈说我跟她是同一个人，谁他.妈死全家！”
沐深行的神色几乎结冰。
他返回主楼，又看了一次ip截图，顿时更加生气，因为这个帖子是沐芊发的，主楼那里有删帖权限。
死全家？
水性杨花的荡.妇？
这些粗陋不堪的词汇，他全都会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沐芊醒来的时候，宿舍微信群已经炸了。
稀世名碗：“芊芊，你哥好厉害呀，直接发律师声明了！现在都没有人敢说话了！”
一只快乐的羊：“宋昭也出来帮你澄清了，还骂那个绿茶婊去死是偷拍造谣。”
稀世名碗：“我猜那绿茶婊就是苏暖，赌十包辣条。芊芊除了她就没得罪过别人。”
一只快乐的羊：“要是查ip的人够厉害，应该能扒得出是谁吧。”
她愣住了。
回头，沐深行还在睡，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她讷讷地打开论坛，入目就是一个标题为“造谣者必自食其果”的置顶帖子，发表时间是凌晨3：50。
最上面是一排大红加粗的字体。
“她从始至终只交往过我一个人，其他照片拍的无非是她的保镖和同学。再有肆意造谣者，将直接走法律程序。”
往下附有律师声明。
“北城清环律师事务所指派祝石修律师就近日个别人员通过微信、论坛工具肆意散布虚假信息，诋毁诽谤侵害沐芊名誉权事宜，发表如下声明……郑重通告相关网站、个人立即停止上述侵权行为，否则将采取一切手段追究侵权者的法律责任……”
二楼是宋昭的回复，说是办活动抱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沐芊对宋昭没有好印象，她知道宋昭怕他。
其实是他通知了宋昭，才会这样的吧？
她发着呆，身后忽然贴上一具炽热的躯体，沐深行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拥住，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他没有睡够，眼睛涩涩的有些疼，勉强看了一会，重新还给她。
“你昨天忙了一夜？”她小声问道。
“还好。就打了个电话。”他嗓音沙哑，贴着她发丝轻轻说，“以后直接告诉我。那么辛辛苦苦去学查ip，到头来那些人不信，岂不是白费功夫。”
“不是我查的，我跟乔雪说，她找人帮我查的。”她转过身，埋进他怀里，“我觉得乔雪人挺好的。”
沐深行眨了眨眼，恢复了须臾的清醒。
“为什么找她？”
“因为她和苏暖比较熟……”沐芊说着，咬了咬唇，“其实我也不确定是苏暖发的，只是猜测而已。乔雪让人查，也只查出了ip，并不清楚个人信息。”
但如果是苏暖，绿茶婊去死那个ID名下的三个分手帖大概就能说通了。
早在她去长乐聚会那晚，苏暖的男朋友就以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名义和苏暖分手，后面那两个人就是宋昭和司周。
轻轻吻了一下她额头，不想她发呆。他轻声道：“别管这些了。
“我来就好，都交给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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